☆、引言 (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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艘子艦分工明確。它們利用子艦所發射的激光,順著設計好的溝渠邊線進行切割,縱向切割後再進行10米間距的橫向切割,於是,堅硬的巖石以及下部密實的土壤便被分割為一個個10米長的大“方塊”;切割縫具有一定寬度,切割完成後再向縫內灌註膠結材料,而“方塊”底部的開縫及灌註工作由工程隊的多功能施工機械來完成;待高強度、高塑性的膠結材料凝結後,被分割的大“方塊”便猶如被集裝箱結實地封裹起來。
“集裝箱”形成後,子艦就可以對它進行快速吊運了。空中的飛船伸出吊索,深深鑲入被吊物,然後,嵌入的吊索端頭開始擴張,待與土體緊密錨固後,子艦便騰空而起,將一個個大“方塊”迅速運往卸料場。工程還采取了分段施工、循環流水作業的方案,使得進度大為加快。排水渠每天每段可進尺500米,四段加起來每天就能完成2公裏,照這樣的速度,100人左右的施工隊伍,就可以在60天上下完成120公裏長的總體工程了。
第9節
迷朦中的阿芮娜感覺到眼前閃動的燈光,並依稀聽到有人在耳邊講話:“終於醒了!看來她只是因為饑餓才昏迷的,我們還是加緊趕路吧,回村後應該可以恢覆過來……”阿芮娜聽出說話的人使用的是婭冥語,她想向對方表示一下什麽,但身體過於虛弱,剛掙紮著起身便又昏厥過去。過了一段時間,感覺自己正伏在一個人的背上不斷顛簸著,而且有時會停頓下來,停下後嘴裏便會被灌入酸甜甜的糊糊,不過即便如此,依舊半沈半醒的意識還是無法支配自身言行。就這樣,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,顛簸再次停止,這回感覺好像被放到一張舒適的床上,旁邊一陣悉悉祟祟的聲音過後,只覺得手腕被刺痛了一下,接下來便再一次渾然不覺了。
**
2天後,阿芮娜在人們精心的呵護下終於蘇醒過來。睜開雙眼,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由樹木枝幹及土坯搭成的簡陋的房子裏,房內空無一人,但屋外卻傳來陣陣歡笑聲。感覺身體狀態不是很壞,阿芮娜努力試著起身好出去看個究竟,而這時,土坯房的門卻打開了,一位艾融姑娘從門外進來,阿芮娜一眼就認出了她——竟是自己最親密的隊友怡姆莎。
“我的好妹妹,你總算醒過來了,快把我嚇死啦!”怡姆莎的話語中充滿著興奮與關愛,她快步走到阿芮娜跟前,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看到隊友,阿芮娜更是欣喜萬分,不知不覺中便坐起身來,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:“伊姆莎,你怎麽在這裏,我不是在做夢吧?”她的聲音微微在顫抖。
“當然不是,我們真的又在一起了。”此時伊姆莎的眼睛已經濕乎乎的了,“怎麽樣,感覺還好嗎?你雖然醒了,但這回的沈睡可不是休眠藥劑的‘功勞’,知道嗎?這兩天你已虛弱到了什麽程度!”怡姆莎抑制著情緒,說道。
“我知道自己是被餓壞的,不過還好,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阿芮娜雖然感覺身體還有些發虛,但為了安慰伊姆莎,便敷衍道。
“那就好,這兩天我們的醫生總算沒白忙活,但是他臨走前還是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,等你康覆後才能執行下一步任務。把這個先喝了吧。”說完,怡姆莎將一罐覆合營養品稀釋液遞到阿芮娜嘴邊。
“我自己來吧。”說完阿芮娜接過營養液一口氣喝下去。真是神奇,服用過後,立刻覺得精力充沛了許多。
“我們這是在哪呀?”阿芮娜問道。
“你在‘星際村’,怎麽樣,夠刺激吧?”怡姆莎就是這種豁朗的性格,看到阿芮娜又有了精神,她也很快便像沒事人似的和自己的小妹妹說笑起來。
“星際村?姐姐,別故弄玄虛了,快告訴我實情,在奴魯巨獸撲向我時,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。”想到當時危險的情形,阿芮娜依然心有餘悸。
怡姆莎並沒有急於回答,而是惡作劇般背起雙手在阿芮娜的床前慢慢踱起步來,在找了找導師一般的感覺後,才故作著長者的口吻說道:“尼薩星第一衛星尼衛一,它圍繞尼薩星公轉的軌道與尼薩星赤道幾乎是重合的,只留下了一點點偏角,也就是說,在織女星方向去觀望,尼衛一的公轉軌道與尼薩星赤道更像是兩個立著的同心圓。正因為如此,這顆衛星絕大部分時間都被織女星強大的光芒所掩蓋,即使在黑暗半球也只是偶露崢嶸,只有當它因偏角關系來到距赤道最遠、最深入黑暗半球的時刻,才能在夜空中看到它。”
“那又怎樣?你說的這些我們在艾融星上學時導師都曾經講過。”
伊姆莎聽出了阿芮娜的語氣裏有些焦急,但她仍不緊不慢,一字一句地說:“在尼薩星黑暗半球的夜空中總共有4種天象交替出現,它們分別是:只有星星沒有衛星的夜空、星星與尼衛二共存的夜空、星星與尼衛一共存的夜空,還有就是星星與尼衛二和尼衛一雙星共存的夜空。而由於尼衛一在夜空中的稍縱即逝,因此第3和第4種天象發生的時間非常短暫。”
順著怡姆莎的提示,阿芮娜似乎漸漸明白了什麽,但不等她開口,怡姆莎便又接著說道:“雙星共存的天象雖然短暫,卻是黑暗半球最為明亮的時刻,而這個很短的時段恰恰給奴魯巨獸帶來了無法忍受的光明,是它們的潛伏期,每當此刻,它們便會老老實實躲在洞穴裏不敢露面。正是由於尼衛一的及時出現,你才避開了一場大禍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!不過僅此而已嗎?”阿芮娜回想起對婭冥人斷斷續續的記憶,感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。
“當然不是,要不是婭冥人幫助,今天我們肯定也不會再見面了。是婭冥人發射的弩箭延緩了奴魯巨獸攻擊的時間,才使得尼衛一有機會挽救了你;而在搭救你返回村莊的途中,他們又想盡辦法維持了你的生命——由於當時你已無法進食,他們采摘森林中的野果,搗碎後和著水一點點餵進你嘴中;為了爭取時間,兩個人輪流背著你一路狂奔,一直堅持到了咱們現在所住的村莊!”
“他們在哪裏?我一定要去答謝!”聽到這裏,阿芮娜已顧不上自己的身體,起身就要出門去找救命恩人。
“別亂動,你還沒完全恢覆,即使現在出去也找不到他們,所有婭冥人都已經走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阿芮娜非常失望,但看到怡姆莎並不急於回答,便意識到在自己與小組分離後曾經發生過很多事情。於是她沒再追問婭冥人的去向,而是說道:“答謝的事情以後再說吧,姐姐,快把咱們分開後2組的情況告訴我吧。”
怡姆莎不再賣關子,開始向阿芮娜一五一十地講述起了與她失散後,搜救2組的經歷——
在擊退尼薩虎伏擊後,隊員們立刻借助繩索從阿芮娜跌落的懸崖攀巖而下,十幾個人分散開來四處尋找,他們一邊呼喊邊一邊搜索著,但是懸崖下面積很大,地形又較為覆雜,整整兩天過去,卻一無所獲。隊員們的嗓子喊啞了、面容也變得憔悴了,卻始終未能見到阿芮娜的身影。兩天過去後,迫於生活物資的有限和尋找黃金人任務的緊迫,小組放棄了對阿芮娜的搜尋,隊員們懷著沈痛的心情離開高崗,向湖泊進發了。
即將到達湖泊時,隊員們心情的沈重得到了很大的緩解,因為在湖邊的密林中發現了村落,而村子裏活生生的幸存者更是令人興奮不已——這是所有搜救小組第一次尋找到幸存的人類,搜救行動終於撥雲見日,收獲到最為重要的成果。
五百多人的村落裏分別居住著尼薩人、艾融人、婭冥人和地球人,其中尼薩黃金人占去了多一半,而且在這些人當中,還有一些年齡不到三十歲的浩劫後出生的年輕人。雖然來自不同星球的人群都保有著自己的‘領地’,但是各群落間卻相互幫助,共享資源,使整個村莊形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。人們精誠協作,休戚與共,一起度過了三十多年的苦難生涯。自從蒙難那天起,他們便開始了對獲救的期待,風風雨雨33年,始終沒有放棄。當搜救隊員看到這種情景後,被深深地打動,於是把這個村落起也了一個親切的名字,稱它為星際村。
發現星際村的當天,收到消息的總指揮便和許多專家趕了過來,另外兩支負責圖胡大森林搜救任務的小組也相繼到達。雖然歷盡勞苦找到了幸存者,但是對他們的身體進行檢查後,卻發現情況不太樂觀:每位幸存者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核侵害,需要進行治療。讓他們立即趕往艾融星或返回自己的家園星球接受診治,成為了當務之急的事情。就這樣,避難者立即被護送至劍豚母艦,到現在,他們已做著啟航的準備了。
營救阿芮娜的兩個婭冥人在搜救小組到達村莊之前出去捕獵,回來時村裏的避難者均已獲救,他們將阿芮娜交給搜救隊後便與其他“村民”一同撤離,現在也已登上了劍豚母艦。而阿芮娜由於仍在昏迷中,總指揮決定將怡姆莎及另幾名隊員暫時留在村裏,一來照顧隊友直到她康覆,二來對星際村進行進一步的考察。
交代到這裏,屋外的幾個人聽到了怡姆莎與阿芮娜的談話,土坯房的門被撞開,隊友們興奮地湧了進來。
第10節
10
畢竟是年輕人,僅過了兩天,阿芮娜的身體已完全康覆。伊姆莎將情況向總部通報後,摩雅子艦將星際村裏的最後一批人也接走了。
在將阿芮娜一行送回劍豚號後,摩雅子艦並未停歇,而是又趕到排水渠施工現場。在接到調令的近30天裏,這架飛船幾乎一刻也未休息過,兩位駕駛員輪流控制著它,穿梭往返於工地、母艦和圖胡大森林之間。
排水渠工程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,而總指揮也逐漸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程上。母艦在工程沿線上空來回巡視著,一艘艘子艦爭分奪秒,反覆於工地與卸料場之間。到幸存者全部被安頓完畢時,排水渠已經開辟出了60公裏的長度,而隨著搜救組任務的逐漸減少,更多的人員及設備被調配到工程隊,也使得施工進度更為快速了。
**
頭一個發現不明金屬碎片的搜救9組,繼續沿著三十多年前導彈發射基地幸存者遺留的蹤跡搜尋,隊員們利用空中配合,歷盡艱辛,終於在遠離撞擊中心近兩千公裏的又一處森林裏,找到了這些避難者。本組的任務也成功完成。
匯同所有小組解救的幸存者,這次行動總共搭救難民約1200人,其中尼薩人約900人、艾融人近200人、婭冥人及地球人加起來大概100人。獲救的黃金人雖然人數最多,但相對於8000萬人口基數的他們來說,獲救比例僅約為十萬分之一,這主要還是因為尼薩人從未經歷過黑暗寒冷的生活所造成的——在小行星撞擊後所形成的長時間黑夜中,許多僥幸逃過巨震、沖擊波等損害的當地人,卻被黑暗與寒冷吞沒了生命。而另外3個星球的幸存者,雖然被救人數較少,但是獲救比例卻要大大高於黃金人。
其它小組在搜救、調查過程中,也分別找到了一些與9小組發現的形狀、大小類似的同類新元素碎塊,但是這些碎片零零散散,無法拼組出一個整體物件。不過,通過計算機反覆模擬拼裝,最終得到了一個模糊的圖案,如果按照圖案將未找到的空缺部分填充進去,很有可能會是一個帶有弧度的、長度在5米左右的長圓形物體。由於很大一部分碎塊集中於隕坑湖內,因此要想徹底查明這個神秘物,還需要在湖水排幹後繼續搜羅。
**
回到劍豚母艦後,阿芮娜終於又見到了小考拉。四十多天的分離,讓小考拉都快不認識自己的主人了,它望著阿芮娜,半晌方回過神來,隨著阿芮娜親密的擁抱,它才確信朝思暮想的主人果真是回來了。
搜救幸存者的任務已圓滿完成,整體行動也告一段落。根據下一步安排,隕坑湖排水工程的人員及設備需要重新調整。另一艘由艾融星發往尼薩星的援助飛船將在20天後抵達,到那時,劍豚號就可以啟航返回艾融星,將大部分幸存者護送回去了。而在第二艘援助母艦沒有到來之前,為數不多地球與婭冥星幸存者可以利用子艦提前護返,以使他們盡早回到自己的家鄉。
阿芮娜在劍豚母艦裏又休整了3天後,重新編排的人員調令開始逐一下達了。怡姆莎成為護送婭冥人返回婭冥星任務的一員,將於2天後啟航。
而阿芮娜也被委派了新的任務:她將搭乘摩雅子艦,護送一組幸存者飛往宇宙中的另一塊生命綠洲、星際共同體中最為艷麗多姿的星球、太陽系第3行星——地球!
**
在送別了好友伊姆莎和曾經搭救過自己的婭冥人後,阿芮娜也將在1天後起航,接受的任務除護送地球幸存者返回家園外,還有考察地球、太陽系以及距地球8光年之距的×××(艾融星編號)行星任務。第一任務階段,“摩雅”將承載著艾融人和難民到達地球,然後把各個國家的幸存者分別護送回自己的祖國,而這一階段的最終落腳點,將是一座地球乃至“星共體”馳名已久的城市——中國的首都、擁有9000萬人口的北京城。
雖然還有小考拉的陪伴,但是新的任務又一次讓阿芮娜只能與艾融星遙遙相盼了,而父母、親人更不知何時才能相見。不過,她的內心卻是無怨無悔的:作為一名星際宇航員,這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,既然選擇了自己鐘愛的事業,就該樂觀地面對它所帶來的種種考驗。
親人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湧上心頭,想到他們,即將踏上新征程的阿芮娜雖然感到些許酸楚,但更多的情感卻是對新任務、新世界的期盼。她在心中默念著:“為我驕傲、為我祝福吧,所有關心、愛護著我的人們!我雖離你們更為遙遠,但你們依舊是我心中的寄托,我會在另外一個遠離你們的世界裏,去完成另一項同樣光榮的任務!”
**
接到新任務後的第3天,阿芮娜再次登上子艦,和同行的艦員及四十多位幸存者一起開始了新的行程。隨著劍豚母艦發射指令的傳出,“摩雅”又一次被彈向太空,朝著它的目的地——地球飛去。
子艦頃刻便沖出大氣層。透過舷窗,阿芮娜的目光情不自禁又一次投向了這片太空。騁目而望:磨盤般巨大的織女星在蒼莽的空靈中放射出爍爍之光,溫暖著浩然的宇宙;被她哺育的尼薩星依舊安然地滾動著,夢幻般的色彩詮釋著生命的頑強;尼衛一與尼衛二孩童般圍繞在“母親”尼薩星身邊不停地旋轉,為她黑暗的夜空帶去光明……
“再見了,尼衛一,這顆曾經挽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星球!”
“再見了,尼薩星,我已在這裏實踐了兒時的夢想,四十多天的經歷,會令我終生不忘。今後,我們還能再次相會嗎?”
“再見了,織女星,雖然4年後在地球的夜空下你已成為一個小小的亮點,然而我仍會時常把你仰望。到那時,你雖不會再現耀眼的光芒,但依然能夠帶給我無盡的遐想!”
第1節
三。回到太陽系
公元2880年——摩雅子艦啟程駛往地球後19年。
地球上第232屆世界杯足球賽的一場半決賽,正在中國上海的一座體育場內進行。這座中國最大城市所建的體育場,規模同樣相當龐大。它足足可以容納20萬名觀眾,因此也被命名為20萬人體育場。此時,坐席早已滿員,20萬球迷的吶喊令場內人聲鼎沸。
對陣雙方是東道主中國隊與本屆賽事的最大“黑馬”巴西隊。比賽的勝者,將與另一場半決賽——委內瑞拉隊與古巴隊交鋒的勝方爭奪冠軍。四強是從48支入圍本賽的國家隊中沖殺出來的。
巴西足球隊,雖然在前231屆世界杯比賽中46次問鼎,然而它最後一次奪冠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。這持續的百餘年是巴西隊第二次低谷期,第一次出現在23世紀前半葉,持續了近五十年,而此次長達百年的低潮,使得曾經以足球王國著稱而組建的這支球隊,已淪為世界二流隊。
而中國足球隊雖然奪冠次數僅為8次,但在最近7屆比賽中卻3次捧杯,被公認為當今世界強隊之一,又是本屆比賽的東道主,所以目標直指冠軍。
隨著足球運動的發展,運動員的專項技術、戰術素養、身體條件日益提高,各國足球水平得以更為接近,且地球人的人口數量、人均壽命較之從前均有大幅增長,因此比賽規則早已進行了不小的更新。新規則令這項運動獲得了更強的生命力,從而保證了它世界第一運動的殊榮。為使參賽球隊能夠更加真實體現一個國家的整體足球水平,比賽過程中充分展示足球的整體戰術魅力,新規則已將比賽場地擴大至最初規定面積的一倍,而每隊上場人數也由當初的11人增加至16人,比賽時間由原來的90分鐘加長至上下半場各60分鐘的120分鐘。
激烈的比賽開始了。在看臺上大多數主場觀眾的助威聲中,東道主中國隊向巴西隊發動了一輪接一輪潮水般的進攻,然而客隊不愧為本屆比賽的大“黑馬”,球員們憑借頑強有效的防守和犀利的反擊,竟在開場後不到20分鐘時率先攻入一球……
賽場內的全景畫面通過衛星信號,傳遞到北京國家體育場上空懸浮著的對地投影機上,又經投影機同步同比例投射在體育場內的綠蔭之上。綠茵場周圍,同樣能夠容納20萬人的觀眾席上同樣地群情激昂,來自四面八方的球迷,感受著與上海20萬人體育場內觀眾同樣的現場氣氛。
哥哥艾天宇、弟弟艾天宿(xiu)和父親①一起,與場內球迷共同歡呼著、
陶醉著,忘情地融入在熱烈的人海中。此時,中國隊終於攻入一球將比分扳平,看臺上立刻沸騰起來,歡聲雷動、彩片紛飛,體育場變成了狂熱的海洋。不過,
由於國家體育場與上海20萬人體育場觀眾席布置的不同,被投影過來的中國隊進球隊員,竟然跑向巴西觀眾的看臺前歡慶進球,招致了那邊一片噓聲……
最終的比賽結束了,中國隊晚節不保,在40分鐘加時賽的最後時刻被客隊攻入一球,以3:4失利,而巴西隊再度爆冷,時隔百多年後又一次闖入世界杯決賽。
父子三人心中滿是郁悶,有些不舍地按下各自座椅前的按鈕,將設置在體育場後排座椅前的放大視屏,像控制轎車側窗似的褪進凹槽裏。起身後,他們隨著人潮一同退場,走出大門來到停車位,駕上自家的公路轎車,向西驅使不到3公裏後,回到了中國科學院公寓大樓的住所。
車子從坡道駛進地下車庫,轉了幾個彎來到地下4層,然後泊在了自家專用的4個車位中的1個裏。一個家庭擁有4個停車位,這樣的條件並不是家家都能達到的,只有像艾融家族這種對社會做出過突出貢獻的家庭,才有權享有,對於生活在人口數量已達9000萬的北京城裏的人們來說,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待遇了。停車間分上下兩層,每層兩個車位。剛剛駛進來的地面用轎車停在了下層,在它旁邊,是一架中型轎車般大小的家庭用太空船,最高速可達5萬公裏每秒;而上層的兩個車位,則停放著兩輛反地心引力空中轎車。
將車停好後,三人搭乘電梯,回到了位於公寓樓第45層的住所。
到家雖然已很晚,但母親仍沒有睡,一進門,她便迎了過來:“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了,天宿,你可真像個小球迷。”聽得出來,為了調解壓抑的氣氛,媽媽輕松的口氣是有意的。
父親還是興致不高,悶頭回了自己的房間。母親並沒有跟過去,而是對天宇道:“別傷心了,你看弟弟都被你的情緒影響了。”
天宇依舊垂頭喪氣:“比賽結果真不可思議!怎麽會輸呢?”
“別去想它了,總這樣不好,別忘了現在你已是一名宇航員,負面情緒會影響工作的。”媽媽說。
“哥哥,媽說的對,這個暑假,你不是還要帶我去海王星呢嗎?”天宿畢竟是年僅11歲的小孩子,輸球對他情緒上的影響小一些,此時,他反而幫媽媽一起勸說起來。
聽到弟弟談起海王星的事,天宇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,用手撫了撫肚子說:“媽,我有點餓,還有吃的嗎?”
“這就對了。吃的自然有,那麽費力地吶喊助威,知道你們回來肚子就會叫喚。我早準備好夜宵,天宿,去叫你爸也過來吃點兒吧。”
為了轉移沮喪的心情,父親回屋後並沒有馬上睡覺,而是繼續著白天的一些工作。他打開計算機,從桌面的一個文件夾裏調出一張多維太空電子圖,將最近新探測到的距太陽系不遠的一顆疑似星體標註在圖上,又通過互聯網將圖發布了出去。
這時,天宿進屋:“爸,媽說讓咱們一起吃夜宵。”
“算了,我不餓,你們吃吧。”父親應完,又開始擺弄起電腦來。
經過幾個月學習生活的孩子們,在暑假中是閑不住的,天宿也是如此。第二天是禮拜天,哥哥天宇為盡早熟悉艾融宇宙飛船的性能以便嫻熟駕駛,一大早就到國家宇航局加班去了,父親還想看看昨晚互聯網的反饋信息,於是天宿只有纏著媽媽領他到郊區外的別墅,去找爺爺、奶奶。媽媽正好也想過去看看,便帶著天宿出了家門。
母子倆來到地下車庫,坐上反地心引力空中轎車,母親啟動轎車後,車子旋即淩空而起。在她的駕馭下,轎車先是水平行駛了一小段距,來到垂直於地面的通道口,接著再直線上升,順天井般的通道駛出車庫來到地面,而到達地面後,又暫時靜止了下來。此時,媽媽把本車的車號、起發位置、目的地等信息,借助無線聯絡傳送給交通指揮中心,指揮中心在接到信息後,通過計算機系統根據現時城市交通狀況,迅速制定出一條最為快捷、安全的車行線路反饋了回來。
收到信息後,車子再一次拔地而起,在進入到指揮中心給定的一條空中車道後,箭一般向位於南郊的別墅區飛去。
註:①本書所寫的一些主要人物未予姓或名,“父親、母親、爺爺、奶奶”的稱謂屬書中專用詞,在非特定環境下,專指艾家二子的長輩。
第2節
國際天文屆享有盛譽的艾融家族,最早成名於2245年,當年,家族的祖先、天文學家艾融,通過長年累月不懈的觀測與計算,發現了河鼓二星第4行星,並提出此星球環境與地球類似,很有可能存在智能生命的觀點。這顆行星也就被地球人命名為艾融星。
發現艾融星25年後,艾融人便訪問了地球,他們的科技水平遠在地球人之上,因此,發現者艾融聲名大噪,而他的後代也從此一代代承襲著上輩的傳承,艾融家族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文之家,為中國乃至世界的天文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。
艾天宇、艾天宿已是艾融的第21代子孫。哥哥天宇26歲,比弟弟天宿整整大了15歲。父親結婚比較早,成家時只有30歲,一年後先有了天宇。聰穎異常的天宇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,或許是受到遺傳基因的影響,他從小便顯示了出類拔萃的航天學天賦,十多歲時,便已成為航天科技大學的預備生。看到孩子今後必可繼承家族傳統,父母非常高興,然而在欣喜之餘也產生了一些隱憂:由於天文工作的特殊性,天宇今後很有可能長期地背井離鄉,遠別離親人。為了能在天宇長久離開時不致孤獨,他們決定再要一個孩子,這樣便有了天宿。天宿出生時父親也不過45歲,對於那時地球人平均130歲的壽命來說,正屬年富力強的青壯年之際。
空中轎車進入距離地面300米的交通網絡後,以300公裏的時速向南六環外飛馳。公寓大樓距別墅區有只50公裏的路程,僅用時10分鐘,一片環境優雅的住宅區已近到眼前,轎車在自家別墅上空盤旋下降,落在了院內的地坪上。
出來迎接的是已年過九旬的爺爺。“來啦天宿!想爺爺了吧?”老人邊說邊把天宿從地上抱了起來。剛剛步入老年的他雖已退休,但依舊身強體健。
“當然想唄。爺爺。”天宿用臉蹭著爺爺硬梆梆的胡茬子,說道——城裏住家到城郊住所雖僅十多分鐘的路程,但是為了不影響孩子學習,只有休息日或寒暑假,父母才允許天宿到別墅來,他又怎會不想念爺爺奶奶呢?
一同出來迎接的還有家庭服務員小雲,她的年齡和天宇相仿,所以天宿管她叫姐姐。小雲也親熱地撫了撫天宿的頭發,說笑著和三人一起進了屋。
來到客廳,爺爺跟媽媽寒暄幾句,便又與身旁的孫子聊了起來:
“天宿,剛放暑假可以輕松幾天,但別玩兒野了,學習千萬不能耽誤呦。”
“知道了,爺爺。從放假的第3天起,我就開始做暑假作業了。”
“真的嗎?那我考你兩道數學題吧。”
“沒問題,您出題吧。”
爺爺拿起茶幾上的紙筆,不假思索地刷刷劃了幾下,兩道方程式躍然紙上。
天宿接過數學題,托著腮幫子思考著解答,不一會兒便做完了。爺爺看到答案正確,高興地對身邊的奶奶和母親說:“這孩子行,看來我的眼光沒錯,今後天宿一定會和天宇一樣有出息。”
“您是說做天文學家吧,不過我並不想。”天宿一邊擺弄著手上的電子玩具一邊不經意地說。
天宿的話讓媽媽有些生氣了:“天宿,長大成為一個優秀的天文工作者是全家人對你的期望,可不能胡思亂想啊!”
“為什麽必須做天文學家呢,幹別的不行嗎?”天宿看著媽媽生氣的樣子不解地問道。
“這是咱家的傳統,長輩們為你付出這麽多心血,就是盼望你能早日成才!”
“可我要是不喜歡呢?”天宿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已讓媽媽更加懊氣,繼續無所謂地說道。
“為什麽不喜歡?這是一個多麽光榮的職業呀!”
“我不知道,可是我想你們大人也應該尊重我的想法吧?”天宿說。
看到媽媽就要發火,奶奶忙接過話茬:“算啦,算啦,天宿還小,長大懂事就明白了。對了天宿,現在乒乓球打得怎麽樣了,能打贏‘張怡寧’阿姨了嗎?給奶奶表演一下吧。”奶奶有意在岔開話題。
“可能還差一點,試試吧。小雲姐,我們一起把球臺擺好行嗎?”天宿一聽奶奶要看自己表演乒乓球,果然把和媽媽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,轉身對小雲說。
“沒問題。”小雲起身打開壁櫃,從裏面搬出一臺DVD放映機般大小的三維投影機,並出屋將它安放在院內的支架上。而天宿從抽屜裏取出一張集成電路卡,來到投影機前把卡片插入,將影機對準院內一塊平坦的空地,按下開關後,一幅與真實場景別無二致的三維立體投影,清晰地影射在了空地上。
投影的是一張乒乓球臺和一名運動員,運動員名叫張怡寧,是八百多年前的乒乓球世界冠軍,她現今已成為乒乓球普及系列教程中200位模擬對手中的一員。由於張怡寧的球風屬於技術全面型,相持能力強,所以非常適合作為少年兒童提高球技的模擬對手。
投影調整好了,可天宿卻發現院內的兩盆花草有些礙事,便過去要挪動。
“先別動,讓我來,這可是爺爺的心肝寶貝!”說話間小雲已把天宿領到一
邊,自己小心翼翼地將花輕輕搬出了場地外。
“什麽花呀這麽珍貴?從前我還真沒見過。”天宿好奇地問。
“是旁邊鄰居送的桂婷花,外星球植物。知道嗎?這花可難養了,雖然地球大氣環境比較適宜它生存,但養花的‘土壤’可是專門配置的人工合成養料,是爺爺從科學院搞來的。”
天宿端詳著兩株花瓣呈紫羅蘭色的花草,感覺跟畫冊上桂花的模樣差不多,只不過枝幹較粗,高度也有一米出頭,於是認真地說:“難怪叫它桂婷花,還是顯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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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集裝箱”形成後,子艦就可以對它進行快速吊運了。空中的飛船伸出吊索,深深鑲入被吊物,然後,嵌入的吊索端頭開始擴張,待與土體緊密錨固後,子艦便騰空而起,將一個個大“方塊”迅速運往卸料場。工程還采取了分段施工、循環流水作業的方案,使得進度大為加快。排水渠每天每段可進尺500米,四段加起來每天就能完成2公裏,照這樣的速度,100人左右的施工隊伍,就可以在60天上下完成120公裏長的總體工程了。
第9節
迷朦中的阿芮娜感覺到眼前閃動的燈光,並依稀聽到有人在耳邊講話:“終於醒了!看來她只是因為饑餓才昏迷的,我們還是加緊趕路吧,回村後應該可以恢覆過來……”阿芮娜聽出說話的人使用的是婭冥語,她想向對方表示一下什麽,但身體過於虛弱,剛掙紮著起身便又昏厥過去。過了一段時間,感覺自己正伏在一個人的背上不斷顛簸著,而且有時會停頓下來,停下後嘴裏便會被灌入酸甜甜的糊糊,不過即便如此,依舊半沈半醒的意識還是無法支配自身言行。就這樣,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,顛簸再次停止,這回感覺好像被放到一張舒適的床上,旁邊一陣悉悉祟祟的聲音過後,只覺得手腕被刺痛了一下,接下來便再一次渾然不覺了。
**
2天後,阿芮娜在人們精心的呵護下終於蘇醒過來。睜開雙眼,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由樹木枝幹及土坯搭成的簡陋的房子裏,房內空無一人,但屋外卻傳來陣陣歡笑聲。感覺身體狀態不是很壞,阿芮娜努力試著起身好出去看個究竟,而這時,土坯房的門卻打開了,一位艾融姑娘從門外進來,阿芮娜一眼就認出了她——竟是自己最親密的隊友怡姆莎。
“我的好妹妹,你總算醒過來了,快把我嚇死啦!”怡姆莎的話語中充滿著興奮與關愛,她快步走到阿芮娜跟前,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看到隊友,阿芮娜更是欣喜萬分,不知不覺中便坐起身來,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:“伊姆莎,你怎麽在這裏,我不是在做夢吧?”她的聲音微微在顫抖。
“當然不是,我們真的又在一起了。”此時伊姆莎的眼睛已經濕乎乎的了,“怎麽樣,感覺還好嗎?你雖然醒了,但這回的沈睡可不是休眠藥劑的‘功勞’,知道嗎?這兩天你已虛弱到了什麽程度!”怡姆莎抑制著情緒,說道。
“我知道自己是被餓壞的,不過還好,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阿芮娜雖然感覺身體還有些發虛,但為了安慰伊姆莎,便敷衍道。
“那就好,這兩天我們的醫生總算沒白忙活,但是他臨走前還是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,等你康覆後才能執行下一步任務。把這個先喝了吧。”說完,怡姆莎將一罐覆合營養品稀釋液遞到阿芮娜嘴邊。
“我自己來吧。”說完阿芮娜接過營養液一口氣喝下去。真是神奇,服用過後,立刻覺得精力充沛了許多。
“我們這是在哪呀?”阿芮娜問道。
“你在‘星際村’,怎麽樣,夠刺激吧?”怡姆莎就是這種豁朗的性格,看到阿芮娜又有了精神,她也很快便像沒事人似的和自己的小妹妹說笑起來。
“星際村?姐姐,別故弄玄虛了,快告訴我實情,在奴魯巨獸撲向我時,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。”想到當時危險的情形,阿芮娜依然心有餘悸。
怡姆莎並沒有急於回答,而是惡作劇般背起雙手在阿芮娜的床前慢慢踱起步來,在找了找導師一般的感覺後,才故作著長者的口吻說道:“尼薩星第一衛星尼衛一,它圍繞尼薩星公轉的軌道與尼薩星赤道幾乎是重合的,只留下了一點點偏角,也就是說,在織女星方向去觀望,尼衛一的公轉軌道與尼薩星赤道更像是兩個立著的同心圓。正因為如此,這顆衛星絕大部分時間都被織女星強大的光芒所掩蓋,即使在黑暗半球也只是偶露崢嶸,只有當它因偏角關系來到距赤道最遠、最深入黑暗半球的時刻,才能在夜空中看到它。”
“那又怎樣?你說的這些我們在艾融星上學時導師都曾經講過。”
伊姆莎聽出了阿芮娜的語氣裏有些焦急,但她仍不緊不慢,一字一句地說:“在尼薩星黑暗半球的夜空中總共有4種天象交替出現,它們分別是:只有星星沒有衛星的夜空、星星與尼衛二共存的夜空、星星與尼衛一共存的夜空,還有就是星星與尼衛二和尼衛一雙星共存的夜空。而由於尼衛一在夜空中的稍縱即逝,因此第3和第4種天象發生的時間非常短暫。”
順著怡姆莎的提示,阿芮娜似乎漸漸明白了什麽,但不等她開口,怡姆莎便又接著說道:“雙星共存的天象雖然短暫,卻是黑暗半球最為明亮的時刻,而這個很短的時段恰恰給奴魯巨獸帶來了無法忍受的光明,是它們的潛伏期,每當此刻,它們便會老老實實躲在洞穴裏不敢露面。正是由於尼衛一的及時出現,你才避開了一場大禍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!不過僅此而已嗎?”阿芮娜回想起對婭冥人斷斷續續的記憶,感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。
“當然不是,要不是婭冥人幫助,今天我們肯定也不會再見面了。是婭冥人發射的弩箭延緩了奴魯巨獸攻擊的時間,才使得尼衛一有機會挽救了你;而在搭救你返回村莊的途中,他們又想盡辦法維持了你的生命——由於當時你已無法進食,他們采摘森林中的野果,搗碎後和著水一點點餵進你嘴中;為了爭取時間,兩個人輪流背著你一路狂奔,一直堅持到了咱們現在所住的村莊!”
“他們在哪裏?我一定要去答謝!”聽到這裏,阿芮娜已顧不上自己的身體,起身就要出門去找救命恩人。
“別亂動,你還沒完全恢覆,即使現在出去也找不到他們,所有婭冥人都已經走了。”
“為什麽?”阿芮娜非常失望,但看到怡姆莎並不急於回答,便意識到在自己與小組分離後曾經發生過很多事情。於是她沒再追問婭冥人的去向,而是說道:“答謝的事情以後再說吧,姐姐,快把咱們分開後2組的情況告訴我吧。”
怡姆莎不再賣關子,開始向阿芮娜一五一十地講述起了與她失散後,搜救2組的經歷——
在擊退尼薩虎伏擊後,隊員們立刻借助繩索從阿芮娜跌落的懸崖攀巖而下,十幾個人分散開來四處尋找,他們一邊呼喊邊一邊搜索著,但是懸崖下面積很大,地形又較為覆雜,整整兩天過去,卻一無所獲。隊員們的嗓子喊啞了、面容也變得憔悴了,卻始終未能見到阿芮娜的身影。兩天過去後,迫於生活物資的有限和尋找黃金人任務的緊迫,小組放棄了對阿芮娜的搜尋,隊員們懷著沈痛的心情離開高崗,向湖泊進發了。
即將到達湖泊時,隊員們心情的沈重得到了很大的緩解,因為在湖邊的密林中發現了村落,而村子裏活生生的幸存者更是令人興奮不已——這是所有搜救小組第一次尋找到幸存的人類,搜救行動終於撥雲見日,收獲到最為重要的成果。
五百多人的村落裏分別居住著尼薩人、艾融人、婭冥人和地球人,其中尼薩黃金人占去了多一半,而且在這些人當中,還有一些年齡不到三十歲的浩劫後出生的年輕人。雖然來自不同星球的人群都保有著自己的‘領地’,但是各群落間卻相互幫助,共享資源,使整個村莊形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。人們精誠協作,休戚與共,一起度過了三十多年的苦難生涯。自從蒙難那天起,他們便開始了對獲救的期待,風風雨雨33年,始終沒有放棄。當搜救隊員看到這種情景後,被深深地打動,於是把這個村落起也了一個親切的名字,稱它為星際村。
發現星際村的當天,收到消息的總指揮便和許多專家趕了過來,另外兩支負責圖胡大森林搜救任務的小組也相繼到達。雖然歷盡勞苦找到了幸存者,但是對他們的身體進行檢查後,卻發現情況不太樂觀:每位幸存者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核侵害,需要進行治療。讓他們立即趕往艾融星或返回自己的家園星球接受診治,成為了當務之急的事情。就這樣,避難者立即被護送至劍豚母艦,到現在,他們已做著啟航的準備了。
營救阿芮娜的兩個婭冥人在搜救小組到達村莊之前出去捕獵,回來時村裏的避難者均已獲救,他們將阿芮娜交給搜救隊後便與其他“村民”一同撤離,現在也已登上了劍豚母艦。而阿芮娜由於仍在昏迷中,總指揮決定將怡姆莎及另幾名隊員暫時留在村裏,一來照顧隊友直到她康覆,二來對星際村進行進一步的考察。
交代到這裏,屋外的幾個人聽到了怡姆莎與阿芮娜的談話,土坯房的門被撞開,隊友們興奮地湧了進來。
第10節
10
畢竟是年輕人,僅過了兩天,阿芮娜的身體已完全康覆。伊姆莎將情況向總部通報後,摩雅子艦將星際村裏的最後一批人也接走了。
在將阿芮娜一行送回劍豚號後,摩雅子艦並未停歇,而是又趕到排水渠施工現場。在接到調令的近30天裏,這架飛船幾乎一刻也未休息過,兩位駕駛員輪流控制著它,穿梭往返於工地、母艦和圖胡大森林之間。
排水渠工程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,而總指揮也逐漸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程上。母艦在工程沿線上空來回巡視著,一艘艘子艦爭分奪秒,反覆於工地與卸料場之間。到幸存者全部被安頓完畢時,排水渠已經開辟出了60公裏的長度,而隨著搜救組任務的逐漸減少,更多的人員及設備被調配到工程隊,也使得施工進度更為快速了。
**
頭一個發現不明金屬碎片的搜救9組,繼續沿著三十多年前導彈發射基地幸存者遺留的蹤跡搜尋,隊員們利用空中配合,歷盡艱辛,終於在遠離撞擊中心近兩千公裏的又一處森林裏,找到了這些避難者。本組的任務也成功完成。
匯同所有小組解救的幸存者,這次行動總共搭救難民約1200人,其中尼薩人約900人、艾融人近200人、婭冥人及地球人加起來大概100人。獲救的黃金人雖然人數最多,但相對於8000萬人口基數的他們來說,獲救比例僅約為十萬分之一,這主要還是因為尼薩人從未經歷過黑暗寒冷的生活所造成的——在小行星撞擊後所形成的長時間黑夜中,許多僥幸逃過巨震、沖擊波等損害的當地人,卻被黑暗與寒冷吞沒了生命。而另外3個星球的幸存者,雖然被救人數較少,但是獲救比例卻要大大高於黃金人。
其它小組在搜救、調查過程中,也分別找到了一些與9小組發現的形狀、大小類似的同類新元素碎塊,但是這些碎片零零散散,無法拼組出一個整體物件。不過,通過計算機反覆模擬拼裝,最終得到了一個模糊的圖案,如果按照圖案將未找到的空缺部分填充進去,很有可能會是一個帶有弧度的、長度在5米左右的長圓形物體。由於很大一部分碎塊集中於隕坑湖內,因此要想徹底查明這個神秘物,還需要在湖水排幹後繼續搜羅。
**
回到劍豚母艦後,阿芮娜終於又見到了小考拉。四十多天的分離,讓小考拉都快不認識自己的主人了,它望著阿芮娜,半晌方回過神來,隨著阿芮娜親密的擁抱,它才確信朝思暮想的主人果真是回來了。
搜救幸存者的任務已圓滿完成,整體行動也告一段落。根據下一步安排,隕坑湖排水工程的人員及設備需要重新調整。另一艘由艾融星發往尼薩星的援助飛船將在20天後抵達,到那時,劍豚號就可以啟航返回艾融星,將大部分幸存者護送回去了。而在第二艘援助母艦沒有到來之前,為數不多地球與婭冥星幸存者可以利用子艦提前護返,以使他們盡早回到自己的家鄉。
阿芮娜在劍豚母艦裏又休整了3天後,重新編排的人員調令開始逐一下達了。怡姆莎成為護送婭冥人返回婭冥星任務的一員,將於2天後啟航。
而阿芮娜也被委派了新的任務:她將搭乘摩雅子艦,護送一組幸存者飛往宇宙中的另一塊生命綠洲、星際共同體中最為艷麗多姿的星球、太陽系第3行星——地球!
**
在送別了好友伊姆莎和曾經搭救過自己的婭冥人後,阿芮娜也將在1天後起航,接受的任務除護送地球幸存者返回家園外,還有考察地球、太陽系以及距地球8光年之距的×××(艾融星編號)行星任務。第一任務階段,“摩雅”將承載著艾融人和難民到達地球,然後把各個國家的幸存者分別護送回自己的祖國,而這一階段的最終落腳點,將是一座地球乃至“星共體”馳名已久的城市——中國的首都、擁有9000萬人口的北京城。
雖然還有小考拉的陪伴,但是新的任務又一次讓阿芮娜只能與艾融星遙遙相盼了,而父母、親人更不知何時才能相見。不過,她的內心卻是無怨無悔的:作為一名星際宇航員,這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,既然選擇了自己鐘愛的事業,就該樂觀地面對它所帶來的種種考驗。
親人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湧上心頭,想到他們,即將踏上新征程的阿芮娜雖然感到些許酸楚,但更多的情感卻是對新任務、新世界的期盼。她在心中默念著:“為我驕傲、為我祝福吧,所有關心、愛護著我的人們!我雖離你們更為遙遠,但你們依舊是我心中的寄托,我會在另外一個遠離你們的世界裏,去完成另一項同樣光榮的任務!”
**
接到新任務後的第3天,阿芮娜再次登上子艦,和同行的艦員及四十多位幸存者一起開始了新的行程。隨著劍豚母艦發射指令的傳出,“摩雅”又一次被彈向太空,朝著它的目的地——地球飛去。
子艦頃刻便沖出大氣層。透過舷窗,阿芮娜的目光情不自禁又一次投向了這片太空。騁目而望:磨盤般巨大的織女星在蒼莽的空靈中放射出爍爍之光,溫暖著浩然的宇宙;被她哺育的尼薩星依舊安然地滾動著,夢幻般的色彩詮釋著生命的頑強;尼衛一與尼衛二孩童般圍繞在“母親”尼薩星身邊不停地旋轉,為她黑暗的夜空帶去光明……
“再見了,尼衛一,這顆曾經挽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星球!”
“再見了,尼薩星,我已在這裏實踐了兒時的夢想,四十多天的經歷,會令我終生不忘。今後,我們還能再次相會嗎?”
“再見了,織女星,雖然4年後在地球的夜空下你已成為一個小小的亮點,然而我仍會時常把你仰望。到那時,你雖不會再現耀眼的光芒,但依然能夠帶給我無盡的遐想!”
第1節
三。回到太陽系
公元2880年——摩雅子艦啟程駛往地球後19年。
地球上第232屆世界杯足球賽的一場半決賽,正在中國上海的一座體育場內進行。這座中國最大城市所建的體育場,規模同樣相當龐大。它足足可以容納20萬名觀眾,因此也被命名為20萬人體育場。此時,坐席早已滿員,20萬球迷的吶喊令場內人聲鼎沸。
對陣雙方是東道主中國隊與本屆賽事的最大“黑馬”巴西隊。比賽的勝者,將與另一場半決賽——委內瑞拉隊與古巴隊交鋒的勝方爭奪冠軍。四強是從48支入圍本賽的國家隊中沖殺出來的。
巴西足球隊,雖然在前231屆世界杯比賽中46次問鼎,然而它最後一次奪冠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。這持續的百餘年是巴西隊第二次低谷期,第一次出現在23世紀前半葉,持續了近五十年,而此次長達百年的低潮,使得曾經以足球王國著稱而組建的這支球隊,已淪為世界二流隊。
而中國足球隊雖然奪冠次數僅為8次,但在最近7屆比賽中卻3次捧杯,被公認為當今世界強隊之一,又是本屆比賽的東道主,所以目標直指冠軍。
隨著足球運動的發展,運動員的專項技術、戰術素養、身體條件日益提高,各國足球水平得以更為接近,且地球人的人口數量、人均壽命較之從前均有大幅增長,因此比賽規則早已進行了不小的更新。新規則令這項運動獲得了更強的生命力,從而保證了它世界第一運動的殊榮。為使參賽球隊能夠更加真實體現一個國家的整體足球水平,比賽過程中充分展示足球的整體戰術魅力,新規則已將比賽場地擴大至最初規定面積的一倍,而每隊上場人數也由當初的11人增加至16人,比賽時間由原來的90分鐘加長至上下半場各60分鐘的120分鐘。
激烈的比賽開始了。在看臺上大多數主場觀眾的助威聲中,東道主中國隊向巴西隊發動了一輪接一輪潮水般的進攻,然而客隊不愧為本屆比賽的大“黑馬”,球員們憑借頑強有效的防守和犀利的反擊,竟在開場後不到20分鐘時率先攻入一球……
賽場內的全景畫面通過衛星信號,傳遞到北京國家體育場上空懸浮著的對地投影機上,又經投影機同步同比例投射在體育場內的綠蔭之上。綠茵場周圍,同樣能夠容納20萬人的觀眾席上同樣地群情激昂,來自四面八方的球迷,感受著與上海20萬人體育場內觀眾同樣的現場氣氛。
哥哥艾天宇、弟弟艾天宿(xiu)和父親①一起,與場內球迷共同歡呼著、
陶醉著,忘情地融入在熱烈的人海中。此時,中國隊終於攻入一球將比分扳平,看臺上立刻沸騰起來,歡聲雷動、彩片紛飛,體育場變成了狂熱的海洋。不過,
由於國家體育場與上海20萬人體育場觀眾席布置的不同,被投影過來的中國隊進球隊員,竟然跑向巴西觀眾的看臺前歡慶進球,招致了那邊一片噓聲……
最終的比賽結束了,中國隊晚節不保,在40分鐘加時賽的最後時刻被客隊攻入一球,以3:4失利,而巴西隊再度爆冷,時隔百多年後又一次闖入世界杯決賽。
父子三人心中滿是郁悶,有些不舍地按下各自座椅前的按鈕,將設置在體育場後排座椅前的放大視屏,像控制轎車側窗似的褪進凹槽裏。起身後,他們隨著人潮一同退場,走出大門來到停車位,駕上自家的公路轎車,向西驅使不到3公裏後,回到了中國科學院公寓大樓的住所。
車子從坡道駛進地下車庫,轉了幾個彎來到地下4層,然後泊在了自家專用的4個車位中的1個裏。一個家庭擁有4個停車位,這樣的條件並不是家家都能達到的,只有像艾融家族這種對社會做出過突出貢獻的家庭,才有權享有,對於生活在人口數量已達9000萬的北京城裏的人們來說,這已經是相當高的待遇了。停車間分上下兩層,每層兩個車位。剛剛駛進來的地面用轎車停在了下層,在它旁邊,是一架中型轎車般大小的家庭用太空船,最高速可達5萬公裏每秒;而上層的兩個車位,則停放著兩輛反地心引力空中轎車。
將車停好後,三人搭乘電梯,回到了位於公寓樓第45層的住所。
到家雖然已很晚,但母親仍沒有睡,一進門,她便迎了過來:“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了,天宿,你可真像個小球迷。”聽得出來,為了調解壓抑的氣氛,媽媽輕松的口氣是有意的。
父親還是興致不高,悶頭回了自己的房間。母親並沒有跟過去,而是對天宇道:“別傷心了,你看弟弟都被你的情緒影響了。”
天宇依舊垂頭喪氣:“比賽結果真不可思議!怎麽會輸呢?”
“別去想它了,總這樣不好,別忘了現在你已是一名宇航員,負面情緒會影響工作的。”媽媽說。
“哥哥,媽說的對,這個暑假,你不是還要帶我去海王星呢嗎?”天宿畢竟是年僅11歲的小孩子,輸球對他情緒上的影響小一些,此時,他反而幫媽媽一起勸說起來。
聽到弟弟談起海王星的事,天宇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,用手撫了撫肚子說:“媽,我有點餓,還有吃的嗎?”
“這就對了。吃的自然有,那麽費力地吶喊助威,知道你們回來肚子就會叫喚。我早準備好夜宵,天宿,去叫你爸也過來吃點兒吧。”
為了轉移沮喪的心情,父親回屋後並沒有馬上睡覺,而是繼續著白天的一些工作。他打開計算機,從桌面的一個文件夾裏調出一張多維太空電子圖,將最近新探測到的距太陽系不遠的一顆疑似星體標註在圖上,又通過互聯網將圖發布了出去。
這時,天宿進屋:“爸,媽說讓咱們一起吃夜宵。”
“算了,我不餓,你們吃吧。”父親應完,又開始擺弄起電腦來。
經過幾個月學習生活的孩子們,在暑假中是閑不住的,天宿也是如此。第二天是禮拜天,哥哥天宇為盡早熟悉艾融宇宙飛船的性能以便嫻熟駕駛,一大早就到國家宇航局加班去了,父親還想看看昨晚互聯網的反饋信息,於是天宿只有纏著媽媽領他到郊區外的別墅,去找爺爺、奶奶。媽媽正好也想過去看看,便帶著天宿出了家門。
母子倆來到地下車庫,坐上反地心引力空中轎車,母親啟動轎車後,車子旋即淩空而起。在她的駕馭下,轎車先是水平行駛了一小段距,來到垂直於地面的通道口,接著再直線上升,順天井般的通道駛出車庫來到地面,而到達地面後,又暫時靜止了下來。此時,媽媽把本車的車號、起發位置、目的地等信息,借助無線聯絡傳送給交通指揮中心,指揮中心在接到信息後,通過計算機系統根據現時城市交通狀況,迅速制定出一條最為快捷、安全的車行線路反饋了回來。
收到信息後,車子再一次拔地而起,在進入到指揮中心給定的一條空中車道後,箭一般向位於南郊的別墅區飛去。
註:①本書所寫的一些主要人物未予姓或名,“父親、母親、爺爺、奶奶”的稱謂屬書中專用詞,在非特定環境下,專指艾家二子的長輩。
第2節
國際天文屆享有盛譽的艾融家族,最早成名於2245年,當年,家族的祖先、天文學家艾融,通過長年累月不懈的觀測與計算,發現了河鼓二星第4行星,並提出此星球環境與地球類似,很有可能存在智能生命的觀點。這顆行星也就被地球人命名為艾融星。
發現艾融星25年後,艾融人便訪問了地球,他們的科技水平遠在地球人之上,因此,發現者艾融聲名大噪,而他的後代也從此一代代承襲著上輩的傳承,艾融家族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文之家,為中國乃至世界的天文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。
艾天宇、艾天宿已是艾融的第21代子孫。哥哥天宇26歲,比弟弟天宿整整大了15歲。父親結婚比較早,成家時只有30歲,一年後先有了天宇。聰穎異常的天宇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,或許是受到遺傳基因的影響,他從小便顯示了出類拔萃的航天學天賦,十多歲時,便已成為航天科技大學的預備生。看到孩子今後必可繼承家族傳統,父母非常高興,然而在欣喜之餘也產生了一些隱憂:由於天文工作的特殊性,天宇今後很有可能長期地背井離鄉,遠別離親人。為了能在天宇長久離開時不致孤獨,他們決定再要一個孩子,這樣便有了天宿。天宿出生時父親也不過45歲,對於那時地球人平均130歲的壽命來說,正屬年富力強的青壯年之際。
空中轎車進入距離地面300米的交通網絡後,以300公裏的時速向南六環外飛馳。公寓大樓距別墅區有只50公裏的路程,僅用時10分鐘,一片環境優雅的住宅區已近到眼前,轎車在自家別墅上空盤旋下降,落在了院內的地坪上。
出來迎接的是已年過九旬的爺爺。“來啦天宿!想爺爺了吧?”老人邊說邊把天宿從地上抱了起來。剛剛步入老年的他雖已退休,但依舊身強體健。
“當然想唄。爺爺。”天宿用臉蹭著爺爺硬梆梆的胡茬子,說道——城裏住家到城郊住所雖僅十多分鐘的路程,但是為了不影響孩子學習,只有休息日或寒暑假,父母才允許天宿到別墅來,他又怎會不想念爺爺奶奶呢?
一同出來迎接的還有家庭服務員小雲,她的年齡和天宇相仿,所以天宿管她叫姐姐。小雲也親熱地撫了撫天宿的頭發,說笑著和三人一起進了屋。
來到客廳,爺爺跟媽媽寒暄幾句,便又與身旁的孫子聊了起來:
“天宿,剛放暑假可以輕松幾天,但別玩兒野了,學習千萬不能耽誤呦。”
“知道了,爺爺。從放假的第3天起,我就開始做暑假作業了。”
“真的嗎?那我考你兩道數學題吧。”
“沒問題,您出題吧。”
爺爺拿起茶幾上的紙筆,不假思索地刷刷劃了幾下,兩道方程式躍然紙上。
天宿接過數學題,托著腮幫子思考著解答,不一會兒便做完了。爺爺看到答案正確,高興地對身邊的奶奶和母親說:“這孩子行,看來我的眼光沒錯,今後天宿一定會和天宇一樣有出息。”
“您是說做天文學家吧,不過我並不想。”天宿一邊擺弄著手上的電子玩具一邊不經意地說。
天宿的話讓媽媽有些生氣了:“天宿,長大成為一個優秀的天文工作者是全家人對你的期望,可不能胡思亂想啊!”
“為什麽必須做天文學家呢,幹別的不行嗎?”天宿看著媽媽生氣的樣子不解地問道。
“這是咱家的傳統,長輩們為你付出這麽多心血,就是盼望你能早日成才!”
“可我要是不喜歡呢?”天宿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已讓媽媽更加懊氣,繼續無所謂地說道。
“為什麽不喜歡?這是一個多麽光榮的職業呀!”
“我不知道,可是我想你們大人也應該尊重我的想法吧?”天宿說。
看到媽媽就要發火,奶奶忙接過話茬:“算啦,算啦,天宿還小,長大懂事就明白了。對了天宿,現在乒乓球打得怎麽樣了,能打贏‘張怡寧’阿姨了嗎?給奶奶表演一下吧。”奶奶有意在岔開話題。
“可能還差一點,試試吧。小雲姐,我們一起把球臺擺好行嗎?”天宿一聽奶奶要看自己表演乒乓球,果然把和媽媽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,轉身對小雲說。
“沒問題。”小雲起身打開壁櫃,從裏面搬出一臺DVD放映機般大小的三維投影機,並出屋將它安放在院內的支架上。而天宿從抽屜裏取出一張集成電路卡,來到投影機前把卡片插入,將影機對準院內一塊平坦的空地,按下開關後,一幅與真實場景別無二致的三維立體投影,清晰地影射在了空地上。
投影的是一張乒乓球臺和一名運動員,運動員名叫張怡寧,是八百多年前的乒乓球世界冠軍,她現今已成為乒乓球普及系列教程中200位模擬對手中的一員。由於張怡寧的球風屬於技術全面型,相持能力強,所以非常適合作為少年兒童提高球技的模擬對手。
投影調整好了,可天宿卻發現院內的兩盆花草有些礙事,便過去要挪動。
“先別動,讓我來,這可是爺爺的心肝寶貝!”說話間小雲已把天宿領到一
邊,自己小心翼翼地將花輕輕搬出了場地外。
“什麽花呀這麽珍貴?從前我還真沒見過。”天宿好奇地問。
“是旁邊鄰居送的桂婷花,外星球植物。知道嗎?這花可難養了,雖然地球大氣環境比較適宜它生存,但養花的‘土壤’可是專門配置的人工合成養料,是爺爺從科學院搞來的。”
天宿端詳著兩株花瓣呈紫羅蘭色的花草,感覺跟畫冊上桂花的模樣差不多,只不過枝幹較粗,高度也有一米出頭,於是認真地說:“難怪叫它桂婷花,還是顯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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